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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5-10

 夹肉馍的味道

 夹肉馍的味道 } 1Jgf]JI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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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计文林 A>Get8Z;Z?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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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区离学校有点远,四家人就拼车接送孩子上下学。平时都赶着上班,就早早地送孩子们去学校。每次过去,学校的大门上都是“铁将军”横在中间,只好让孩子们等在门口。 U;0nim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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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轮到我接送,总习惯了把车开到离学校五十米远的小岔口停下,方便倒车回去。那个时段,小岔口的路两边,除了右边路台上一个骑着三轮车卖肉夹馍的中年妇女,其余做小买卖的店铺的门都紧闭着。中年妇女看上去大约六十岁的光景,个子不高,体型微胖,围着蓝布裙,戴着干净的卫生帽,双手麻利地翻烙着炉子里的饼子。每次下车,给孩子们从后备箱取书包,我总不经意地朝着卖夹肉馍的摊位望一眼,礼貌地点点头,她也会心地微笑一下,然后总是重复那句耳朵磨了茧子的老话:有儿有女,四个孩子真好,你真有福!我也不想纠正她话语的逻辑错误,索性装在心里,当做一种真正存在的福气吧! ^*2?QtAU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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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福气,来自于馈赠,在我看来,既有自我也有别人。有时候,平凡的生活中,我们会刻意留存一些无足轻重的琐碎事情,或许是因为心性为善的缘故,心里一压就厚积起来,给自己给别人都当是一种莫大的欣慰。每天的饭桌上,儿子总是喜欢把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当成一味进餐的佐料,手舞足蹈地和我们说个没完没了,以至于听得我碗里的饭菜都凉透了。“爸爸妈妈,今天我给你们讲个小故事,故事的名字叫《一个肉夹馍》,你们听不听呀?”儿子用征询的眼神看着我们,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。我和妻子对看了一下,也收住了各自的笑脸,重重地点点头,以示我们将认真听讲、严肃对待。儿子放慢慢下筷子,擦了擦小嘴,又清了嗓子,开始讲起故事来,我们俩便静静地听着。 G X<xZIh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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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一个小男孩,每天上学去的很早,因为他拿着班里的钥匙,他要去开门。一个冬天的早晨,他去的太早了,天还灰蒙蒙的,一个人在冰冷的早晨徘徊在学校的大门口,虽然穿得很厚实,但还是冻得手脚冰凉。正当他搓着双手跺着脚驱寒的时候,忽然听到了一声低吟,他吓了一跳。环顾四周,他发现,原来是不远处卖肉夹馍的老婆婆在向他招手说话。他犹豫了一下,就顺着招手的方向走了过去。“狗狗,冷了吧,来烤烤火吧!”老婆婆看着走到烤炉旁的小男孩,顺势打开了炉盖,让小男孩烤手。寒冷驱走了,肉夹馍的香气和温暖的火苗,让小男孩的身上暖和了很多,心里也瞬间热了。天放亮了,校门开了,当小男孩要走的时候,老婆婆包给他一个肉夹馍。小男孩怎么也不要,最后看到老婆婆快掉眼泪了,他才接了过来,摸摸口袋没有一分钱,他心里犯难了。老婆婆擦了擦眼角,笑着摸着小男孩的头说:“这个肉夹馍是婆婆送你的,不要钱的,趁热去学校吃吧!”小男孩双手握着那个温暖的饼子,仿佛那是一件无价的宝贝。后来,小男孩每天早晨上学的时候,都会在家少吃一点早餐,翻出零用钱,去买一个肉夹馍。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,感觉很温暖。 &ev s_au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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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故事讲完了,儿子睁大眼睛看着我们,郑重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:“那个小男孩就是我。”我和妻子默然了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。妻子恍然大悟,原来孩子每天早饭吃得少,是因为这个原因,久久压在心里的石头露出了头,可是这个答案似乎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。妻子一个劲地给儿子夹菜,虽然一句话都没有,但我看得出来,她还是在自责。 ^l^.3`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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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沉默了一会,我摸了摸儿子的头,对着他的眼睛说:“儿子,想不想听爸爸给你讲一个几乎同样的故事?”儿子点点头,目不转睛地看着我。 ,*)d> g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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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一个爸爸,送儿子去上学,每天在停车的地方,都会看到一个卖夹肉馍的老婆婆,每天他们都会礼貌地点点头问候一声。有一天,这个爸爸在路上多停留了两分钟,和老婆婆聊了一会天。通过和老婆婆的聊天,他才知道老婆婆原来也有一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个小孙子,因为在上学的路上常吃“五毛钱”的零食,中毒死了。或许是太爱孙子了,也或许是受了刺激,老婆婆就在孙子出事的地方卖起了肉夹馍。她是用良心卖东西,所有的食材都是她头天晚上用心备好的,没有任何添加和变质。她就是想通过卖肉夹馍,再“看看”她的孙子,也不让那些害人的“五毛三无”食品毒害上学的孩子,她其实把每一个孩子都当成了自己的孙子。这个爸爸在临走时想带个加肉馍,于是老婆婆就精心给他做了一个,并且免费送给了他。悟着老婆婆的善心,这个爸爸一下子又买了五个肉夹馍,想回去送给同事当早餐吃。在他上车要走的时候,他听到老婆婆说,四个儿女,你真有福气!于是,这个爸爸回过头来,笑了。 rkIPwou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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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我的故事讲完了,你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看着儿子那双炯炯有神、渴望又渴求的眼睛,我问他。儿子怔了怔,扑到了我的怀里,紧紧地搂着我的腰。 `^'Qh,A~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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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原来您什么都知道!” /`>:R(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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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笑了,妻子也笑了。 Ry=9sSVYY;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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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与人为善,生活才能赐给你更多的善良,平凡的生活里也许并不都是平凡的事。肉夹馍的香味,填满了一个父亲和儿子的代沟,让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。我有时候在想,四个孩子,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是不是都是这么永远纯洁。 bT@gMUc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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